Summary:「看着我......该死的，看着这里——看看我为你滋生多年的欲望、疯狂的罪证！」
*官漫流动性别基设定
*一切漏洞皆为强行服务剧情
𝐼.
Loki心烦意乱，不愿让更多人知晓这件事，次日一大早便赶在仆从来替自己更衣前，用法术变出了件轻盈的石青色纱裙披在身上，由于仓卒之际赶著去见母后，来不及量体裁衣，这件薄纱裙有著不符合Loki美学的简单款式以及宽松版型，即便如此，依旧衬得乌发碧眼的少女冶丽动人。
仍差些时日才成年的Loki是仙宫之母捧在掌心的、最受宠的孩子，见到拥有一头海藻般的黑卷发和晶石般纯粹的绿眸、俨然一副小公主模样的Loki，Frigga先是惊讶了须臾，便轻巧地接受了这件异乎寻常的事，并出声安慰表现得比自己更为张惶失措的Loki：「若排除了外界诅咒的影响，也许妳天生就如此独异于人呢？噢...我的孩子，从未有过规定『必须哪样才属正常』，妳就是妳，妳可以是任何模样的妳。」
然而Loki少有的回避了Frigga慈爱的目光，她怏怏地倚在母后膝下，整个人都黯然失色，连身旁一向以威严示人的Odin都忍不住放软了态度安抚这个心性敏感而忧郁的孩子。可就在Odin粗糙的手掌还没安抚几下Loki清癯的脊背时，神王与神后的寝殿便被另一位不速之客推门而入——能在此地畅通无阻之人，当然除了殿内三人外，便只余那家伙了......
Thor来的可真不是时候，Loki就如同被踩到尾巴的黑猫般猛地起身，Frigga反应也很迅速，立即不动声色地将Loki掩在了自己身後，但她毕竟背对著Loki，殊不知Loki那双流光溢彩的绿眸已然暴露于身形的缝隙中，被Thor一个无意间的抬眸捕捉到了视线。
至今回想，Loki仍感觉Thor那时的神情在刹那间有些古怪，但鉴于母后有意隐瞒与庇护的姿态，向来大大咧咧、直言不讳的Thor竟难得没有一语道破，而是在与亲人们寒暄几句有的没的後，便善解人意地转身离开了寝宫。
此事後，Loki便逐渐掌握了随心所欲变换自己性别的能力，可他依旧憎恶自己的殊异。原本，他高挑精瘦的身板以及过分聪慧而对武力不屑一顾的、孤僻离群的个性，就令他与重武轻文、身型普遍健硕的神国子民有著难以消融的隔阂，若让他们再得知这样一件怪事，定会招致不可胜数的流言蜚语。
而众神在面对女武神时持有的莫大尊敬则教Loki不禁嗤之以鼻，并非他挑衅女武神的权威，而是他感到众神的敬重简直道貌岸然；这种近乎于浮夸的爱慕，本就诞生自他们潜意识中仍认为「女性力量薄弱于男性」的观念，一旦Loki能化身为女性的事情被撞破，恐怕他们又会以「妄图利用女神这一身份占尽便宜，恰似他觉醒的神格、他的法术般，都是些『避重就轻、不入流的把戏』」来抨击他。
Loki想至此，不由得冷笑。
日月如流，他早已将当年Thor撞见「她」时，那个细微的神情变化给抛在脑後了，因为他的兄长要比他还率先丢弃了这些琐屑小事。
Thor一日比一日趋于成熟，他当然拥有自己的情人了，且枕边人更换的速度教Loki说不上到底是嫉妒还是欣慰。嫉妒呢，是因为Thor和那麽多该死的女人都有过肌肤之亲；欣慰呢，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在Thor身边待过三个月——这对一个神明来说，可称得上短暂堪比转瞬了。
这是另一个秘密：作为一个尚未得知自己与Thor并无亲缘关系前，便已开始觊觎、垂涎兄长的，道德感薄弱得可怜的卑劣小人，Loki对那些女人可以说是嫉妒得快发疯了。这样的情绪，在Thor被贬至中庭後再归来时，对父王母后声称自己「找到真爱」那刻发展到了巅峰。
他难以理喻，也不是没考虑过要否碾死那只蝼蚁，可当生命攸关之际，他却挡在了那女人身前——再然後，他为保护兄长而死了。
噢，忘了提，是诈死。死亡其实是一件极为庄严肃穆的事，Loki本无意戏耍它，再说，于他个人而言，「Loki」也的确死了。他不知为何这般厌弃自己的存在，或许是因为「Loki」之後还带有一个蕴意虚假的「Odinson」，乃至他作为万人唾弃的神国次子的身份......好似死亡就能抛弃一些他不想再在乎的事情，亦定格一些他生前仅能奢望的东西。
他封印了日渐衰老的Odin的神力，顶替对方坐上了王位——而这居然成了Thor如今瞧不起也看不上的一把座椅。他命人在Asgard修建了一尊死去的自己的铜像，这看似很浮夸，甚至还有些滑稽，但除了他本人，Loki深知已无人会再惦念自己了。
尚且活著，被他下放到中庭赡养院的Odin绝对不会——连口口声声说「爱他」的Thor也为了那个如蝼蚁般渺小的中庭女人而主动放弃唾手可得的王位，到中庭逍遥自在去了。
再说到Jane......Loki眸光一黯。
Thor大抵是只爱女人，也偏爱女人罢。Loki妒火中烧时，也滋生出更多不甘——我也能是女人，比起她，女性的我难道不更为迷人？亦或，若我自诞生下来便以女性身分自居，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又会有所不同......比起弟弟，你难道更疼爱妹妹多一些麽？
然而很快，Loki又意识到，在Thor垂怜过的女人当中......从无与他相似的类别。
𝐼𝐼.
自从Thor沈重地带来自己弟弟的讣闻，Avengers就没想过他们会再与那个魔鬼相逢——毕竟于他们而言，死亡是世间万物中唯一不可轻蔑的。然而大抵是他们之间有著种族差异，毕竟再怎麽说，Loki也算是个神灵，又或者，不为甚麽，就凭他是Loki——他就有戏耍死神的这个狂妄与资本。
总而言之，宛如结束一场盛大的恶作剧後又返场般，已然消逝了一段时间的Loki竟再度现身于他们的生活，这吓了他们一大跳。
而且，对方居然是以一名女性的形态回归。
作为Lady Loki，她不似之前那般总身披著神域风格的铠甲与皮革，反而热衷于那些她曾因傲慢而不愿承认的，由中庭人设计的柔软亲肤、华贵又不失性感的裙服。
她才刚露面，那曼妙婀娜的身姿及露骨的著装就令Avengers不禁呆滞了一瞬，连Loki本人都察觉到这次他们在面对自己时简直难以招架，于是她愈发倨傲地、不耐地招惹他们道：「Thor在哪里？」
假使，Loki的态度能再友好一些，就不会导致後面发生的一切了。偏偏，她可是Loki——无论与Avengers之间再怎麽和解，Loki心底始终对这个联盟没什麽好感，至于具体的原因，她不打算跟任何人剖白。
她骄横不逊的言行举止引发了Avengers的不安与戒备，哪怕只身一人的Loki远不如之前那些携带以太粒子的黑暗精灵危险，但Battle of NY的惨案仍是在他们心中烙下了阴影。
因而他们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恰似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般，再度打起来几乎毋庸逻辑与理由。
Avengers捷足先登，队长Steve更是首当其冲，与Loki近身搏斗起来。
联盟建立以来，数场维护正义的战役无疑让大家都经历了血的洗礼，Avengers成长得更为强盛，但当他们在缺少Thor的帮助下，再次遏制住这个过往不可一世的邪神时，他们仍不敢置信，并隐约感觉这其中有些蹊跷。
此时，眼前一道凌冽的寒光陡然划过，他们这才看清邪神手中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雕刻精巧的匕首。
她单手漫不经心地把玩它，紧接著身影变幻，退守为攻；Steve与她又过了几招後，Loki倏忽倾身向前，柔韧有力的手臂朝他一挥，尖锐的刃就在距离Steve喉咙往上一寸的地方割出了道鲜艷的血痕。
与此同时，Steve攥住了Loki持凶的手，若非眼前是个臂膀有力的男性，Loki恐怕早令对方见血封喉了。可即便Steve——他紧握著Loki腕部的手也隐约打颤，手背往上直至手臂一路凸起青筋，但他依然气势不屈，讽刺地补充了一句：「近战可不是你们『法师』擅长的事罢。」
Loki冷淡的唇线虚伪地上扬了一剎，她稍稍抬起下颏，仰望却也蔑视这个男人，禁果般红艷的嘴唇吐纳道：「对，我们通常仅『玩』近战——」
撒旦才知晓她说这一句话时是否默念了什麽恶咒，因为她话音方落，Steve的手掌便骤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那刺痛犹若一条蜿蜒的毒蛇般迅速上爬、缠绕住他的全身。
于是其他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从Loki与对方接触到的肢体开始，凭空生长出数条狰狞万状的荆棘，它们钻进男人的血肉，依据一种诡异的行径疯狂地扭动著，彷彿彼此争夺著生存空间，一部分枝条则被挤出皮肤，爆裂开几个血窟窿......
而剩下的Avengers也无一幸免。他们尚未来得及踏出一步帮助遭难的队长，足底下便无声的燃起一簇幽绿的火苗，而不过是眨眼间，它便拔地而起，筑起层层高耸的屏障。仿佛堕入二战时期纳粹的焚尸炉般，人类难以承受的高温飞速地灼烧、熔化了Avengers的肉体，他们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如高压锅响起的啸鸣。
这便是曾经滋养Loki长大的「故国」——Asgard里，人人不待见法术的原因。
Asgard的人民崇武，肢体输出的攻击尚可规避与反抗，而强大的法术却无影无形、无所不至，肉眼难以分辨，又何以防患于未然？因而他们将之称为「下劣的把戏」，难登大雅之堂。
Loki虽然师从仙宫之母Frigga，却喜欢私底下独自研究并操纵那些古老诡秘的禁术，又得以施展与生俱来、几乎取之不竭的强大法力，他就如同变化无常的「火」般，是黑暗的撕裂者，亦是难以掌控的毁灭者。
他向来对自己的立场含糊其辞，神出鬼没、亦正亦邪，没有任何人真正掌握他的想法，更无法佐证。于是他的卓绝聪慧、机敏圆滑和那些鬼蜮伎俩，都引发了人们扎根心底、名为「忌惮」的种子，即便是些不足挂齿的恶作剧都成了每个人憎恨他的理由。
「邪神」的名号由此而生。
Loki从动弹不得的Steve掌心里抽回自己指骨修长的纤手，丝绸纺织的衣裳凌空翻飞出优雅而缥缈的弧度，她惬意地摆动几下被掐得僵硬的手腕，语调上扬略带一丝故作娇俏的嫌弃道：「再碰我试试。」
邪神哼了一声，又灵巧地耸了耸肩膀，轻薄的披纱随之滑落半截，露出冬雪般白皙的胳膊，她竟对眼前惨绝人寰的景象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径自与被荆棘刺痛得几近五官移位的男人调侃道：「欸呀，我很好奇，你是对我有意思吗。」
登时，四下雷霆贯耳，窗外频繁地闪过电光与火花，天际远处的几道滚滚闷雷正以无从描述的速度逼近这幢大厦。
Loki孑然茕立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现状，她不禁勾起嘴角，面目流露出令人难以理解的兴奋与癫狂。
不必再追问Avengers，她要寻的人已自觉送上门来了。她的哥哥到这儿了。
𝐼𝐼𝐼.
随著又一个亲人的逝去，Thor便很少再回到那座早已华而不实的仙宫了。他曾经拥有王储不自知的高慢与自大，雄心壮志地俯瞰九界，对日月逾迈屡变星霜毫不经意，亦不参与外界的愁云惨雾伤春悲秋，然而被贬至中庭後，他才幡然醒悟，重新审视起这陌生而奇妙的国度。
尽管婉拒了Odin传承的王位并选择继续滞留于中庭，Thor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再与曾经并肩奋战的伙伴们嘘寒问暖；和他们待在一块儿时，不是为了维持治安秩序就是在出马任务，想必Avengers也觉察了他的异常，好在战火平息後的地球除了偶有一些较为恶劣的犯罪事件，并无太多需要Asgard神祇抛头露面的任务，于是大家都体谅Thor，劝导他不必时刻同行。
Thor独自一人时，常常喜欢彷如一个中庭人般，幕天席地躺在茫无边际的草原旷野上，仰头瞻望那片一望无垠、看似触手可及实际又万里迢迢的星空。他少有这样的体会，感知世间，感触它就在他的吐息之间，参与一切的潮起潮落。
他思忖著弟弟，想对方眼中看到的世界是否与自己有所不同，想对方千年来在自己未能留意的背面又经历著怎样的生活，在他上千年漫长又不失传奇的神生岁月里，他震惊地意识到自己从未留神过那些细枝末节，哪怕就伴随在Loki左右，却不敢说对此了解得透彻。
金发神祇褪去了过往的夺目耀眼，他难以避免地迷失于孤独与困顿中，就这样度过了一些时日......直至今天，Thor接收到了由Jarvis发送的求助信号——
他刻不容缓地唤来Mjolnir，几乎是火急火燎地赶去Avengers Tower，因为若非大家真的遇到了甚麽棘手难题，Jarvis是不会未经Tony授意便向他求救的。
谁曾料到，他会撞见本以为此生再也无缘的一幕：
那人立足于明暗交界处，周遭扬起星屑般的微尘，如拨开迷雾，又似余烬復燃，灼伤了Thor黯淡已久的双眼。
对方依旧有著标志性的黑发绿眸，只不过丰乳细腰，面容昳丽得妖气横生、近乎下流，鸦黑卷曲的发丝犹如西伯利亚幽秘的森林，而在这阴翳之下则透出那对绿莹莹的眼眸，眼波流转著狡伪、罪恶与欲望，尽管化身女相，Thor还是一眼就辨出了来者何人。
因为她即是Loki，而不是什麽变形术捏造出来的伪装。
「Loki......」他感受这个名字在舌尖的分量，然而来不及对此再多加表示惊诧，Thor便难以置信地向笼罩在Loki身後阴影下的Avengers瞪大双眼，压抑著声线中的颤抖问道，「众神在上，妳都做了些什麽——」
眼看Avengers一个个神情痛苦，他们刚从Loki施加的幻境中清醒，那种彻骨的疼痛仍未从他们的神经及心灵上离开。
Loki注意到他的到来，便立即欺身逼近Thor，她并未回应他的质问，而是仰起尖刻的下巴，用那对猫眼般的绿眸与他对视，同时伸出一只手抵上了他的胸膛，几乎没用上甚麽力、堪称柔弱地推搡著。
然而雷霆之神就是这样被推动了，他一边後退，一边还不知所措地重復呢喃对方的名字：「......Loki？」
不料Loki的另一只手背于身後，他们往後退的那几步里，精致的匕首一直藏在袖中蓄势待发，正当处在浑浑噩噩中还未缓过来的Avengers想要出声警示Thor时，Loki却先发制人——同样的场景似乎上演过千百遍了，但每一回Thor都似好了伤疤忘了疼，让Loki如愿地将匕首捅进自己身体里。
「Ohhh...看来你挺怀念这个，」Loki牵起嘴角，扯出一抹恶意的笑，手中的匕首随之又深入了些，「我很好奇，这段时间，你为我哀悼过吗，哥哥？」
Thor似乎对Loki朝自己捅刀的这个行为已见惯不怪，从开始的不敢置信到现在甚至麻木，然而他此刻不为自己流血的伤口动容，却因Loki这般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而像是被踩中了甚麽地雷似的：「妳还好意思问这个——？！我当然为妳哀悼了！我在妳看不见的地方——不，妳当然看得见罢，妳就躲在暗处欣赏并取笑我为妳的又一次恶作剧而像个懦夫般流泪！」
这个回覆倒让Loki出乎意料地挑起了眉梢，但不多时，她便又想到了些甚麽而冷下脸：「是吗，那你又为此哀悼了多久呢，在你接送女友上下班的间隙？」
「甚麽？」Thor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不明所以。
Loki维持冷笑道：「差点忘了问，你觉得我这副模样看上去如何？是否在你感兴趣的行列里？」
她毫不留情、蛮横无理的恶语终于教Thor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失而復得的喜悦全在Loki像个火药桶似的冷嘲热讽中打翻了，他忍无可忍地握著Loki细瘦的手腕，好似感知不到痛觉般直截了当地将匕首拔了出来。
Thor猝不及防的爆发令Loki毫无防备，一时间，局势反转，唯恐天下不乱的邪神终于被她哥所钳制——她背过身被Thor压在一张桌上，後者一手将她的双手反剪至腰後，另一只手则摁著她的脑袋朝下。
「妳怎麽能——妳根本不明白我是甚麽心情！」Thor难过地大喊道。
『这句话真该还给你。』Loki暗自愤恨地想道，差点在大庭广众下翻了个白眼。她半张脸颊与桌面紧密贴合，由于对方略为过猛的力度，她绮丽得令人迷乱且恐惧的面孔甚至有些扭曲，但这丝毫不减她身上几乎漫溢出来的诱蛊、危险气息。
她眼珠子朝身後的Thor一睨，嘴角爬上丝缕崎岖的笑意，对兄长的不对劲置若罔闻，反而愈发挑衅地探出一小截软翾舌，在紧挨著脸庞的桌面上颇具暗翾示翾性地舔翾舐了下，留下道暖昧的水痕在光滑的桌面：「反应也太大了，你一般都这样对待女战俘吗？」
然而下一刻，Loki的眼神却蓦地一变......因为她看到了她哥抬起的、未被遮盖的手臂下方，竟纹著一串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Loki, R.I.P.
她脸上原有的戏谑皆如同假面般碎裂瓦解，湿润的绿眸顿时又恢復了Thor儿时最熟悉不过的纯澈与懵懂，她突然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一切感到不知所措了。
你为我哀悼了吗？
这是一句Loki反復在心底质疑问难的话。
她身上流淌的血脉并不属于Aesir，Valhalla的殿门亦不会为其敞开，她在死後依旧无法与夙夜思念的养母重逢......一旦她与世长辞，便当真是上天入地都寻不到她半抹身影了。
Malekith携永夜企图侵蚀宇宙时，Thor因迫在眉睫而无法从Dark World带离她的遗骸，便只能放任她的尸身陷于一片混沌之中；那个时候，Loki简直难以描述自己的心灰意冷，虽然清楚兄长的本意并非如此，但她依然不可自抑地痛之入骨、恨之入骨。
Thor爱著Jane——Loki从未遗忘过这个事实，却早已丧失了最初妄想扼杀这段感情的冲动。她不是那麽的不通人情，也不是非要得到对方不可，倘若从前妄自尊大的兄长真的因那个女人而一改故辙，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幸福，Loki的确可以......尝试放手。
待她扮厌了国王，她可以卸去Odin的假身份，做一个无名之辈游荡九界——远离Thor，远离一切，从所有争端中抽离自身，踽踽独行......最後在一个隐蔽偏僻的星球落脚，孤身只影，离群索居。
但她唯有那麽零星的渴望......希望Thor在目睹自己丧命时，能以一个纯粹的亲人身份为她追悼。
她曾一度认为对方没有为此付出该有的哀痛。
直至今时今日，她才见证兄长手臂上一道最为深刻的短咒——
Requiescat in pace.
愿为汝之息止安所。
见Loki态度有所软化、不再挣扎，Thor顺著她的目光很快便得知她瞥见了甚麽，于是也松懈了压制她的力度，无奈道：「终于能好好跟我沟通了？」
「......」她沈默了片刻，「你居然把我那可笑的牺牲镌刻下来了。」
Thor不赞成道：「嘿，怎麽能对自己都这样刻薄！也只有妳才会认为那『可笑』......」
Loki起身整理了下些许凌乱的衣衫，因为先前别扭的姿势，她胸前姣好的曲线难免若隐若现，惹得Avengers里一群正直且道德的男人们视线飘忽不定，连一向花花公子作派的Tony都哑声咳嗽了下，以转移注意力。
不过这样的动静，倒使得Loki侧过头去看，恰好碰见了心思缜密的红发女特工还在半信半疑地检查著自己毫发无损的身体。
Loki难得露出得意之色：「别看了。你们之前受的那些伤，理应——是假的。你们当然并未经受那些酷刑，只不过是被自身的感官欺骗了。但当体会到的感受是真实的，你们又如何能下定结论判断真假？」
说得没错，目前，大家的神经内都还残留著那种麻木与恐惧。被这麽一提，不久前才平静下来的Avengers当即又咬牙切齿，各自打抱不平，若非Thor横亘于他们之间，想必如箭在弦很快又大动干戈。
Thor疲倦地闭上眼，眉间蹙起深刻的沟壑，低沈浑厚的嗓音掩不住心力交瘁：「Loki，为何要如此？」
Loki闻言神态一僵，一股席卷压抑的、道不清的情绪在她脸上不断变幻，但她最终面朝Avengers，勉强给了Thor一个他想要的解释：「你们莫非还以为我不懂得吸取失败的教训，仍对你们这个落後的、不足为奇的星球感兴趣罢？我不过是鉴于你们对我的屡次不敬，才为你们准备如此一份『小小的惊喜』，眼下权当是扯平了。」
「妳管这叫扯平？！New York那场战——」
「等等......够了，都别再打起来！」眼看战火又差点被引燃，Thor迫不得已高喊一句後，又压低声线，略带了一丝严肃对Loki亦或Avengers道，「吾友们，Loki并非意图取大家的性命，希望你们能够体谅他......额，她......爱逞口舌之快的习惯。」这才止住蠢蠢欲动的双方。
「我们也都明白。」Tony苦不堪言地叹了口气。
他们不敢对Loki的实力掉以轻心，不仅Thor，Avengers也皆知，倘若方才Loki当真起了杀心，便如其展现给他们所看到的那样——能杀人于无形，或者他们根本就无处遁形，更别提反击了。
Thor说完那番话後，目光便转向了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侧的Loki身上，海蓝的双眸凝视了少顷，他忽而提出道：「既然妳不是来找中庭麻烦的，那便是来找我的——」
Loki故作冷淡地颔首道：「你难得聪明了一回。」而後，她又小幅度地侧身睨了眼Thor那条印有纹身的手臂，「......我们私底下谈。」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