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飞鸟归巢 (下)

Summary:他本该被遗弃在陈旧的过去,所幸那人终是折返,拾起了这份星落云散、迟日旷久的爱恋。

  

(七)

  

  晓星尘请了假在家自习,他一整天都没有使用电子设备联过网,手机直接开了飞行模式。他竭尽所能地阻止自己回想上一个夜晚,他以为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在最喜欢的咖啡馆落座,将自己埋进一册册书籍、画本,他便能不在意薛洋说的话。

  

  可他把这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他的心里似乎沈淀下某种既存在亦不存在的东西,他甚麽都没想,却凭空感到忧郁。他试图用教授远程布置的课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心绪就好似系在空中一只飘摇的风筝上,一会儿被风吹得旷远绵邈,一会儿又被他紧紧牵制,最终还是无知无觉地摇曳升起。

  

  他恍惚的时间越久,忧愁便如同积雪般愈演愈烈,令他陷落其中难以自拔;而他真正该潜下心去完成的事则半途而废。

  

  朝暮交替之际,晓星尘在归家沿途上意外地撞见了一面巨大的动态广告屏,好巧不巧的是,显示屏上恰恰截取了他那位非常有名的前男友今日演唱会的一个片段作为宣传。

  

  他停在路边默默地伫望著,视线似船锚般被抛得十分遥远;对方看上去状态不错,身影在舞台洒落的层层迭迭光辉中舞动摇曳、纵情歌唱,仿佛一剂破碎的毒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自人群间蔓延开来,勾得数不胜数的人为之癫狂。

  

  眼前的薛洋,与那个醉酒後找上门来,肢体透露著不安及眷恋,期望自己答允復合的青年简直判若两人。

  

  晓星尘不禁自嘲,那人果然只是凭借酒意胡言乱语,他竟当真了。大抵于薛洋而言,倾吐那些甜言蜜语,便如呼吸般轻易,而晓星尘仅需回敬些漠然的话语,即可将其劝退。

  

  他随即旋踵,将身後的景象一并抛弃在路的尽头,于是错过了接下来的这一幕:薛洋在观众面前语气诚恳地宣告,记者会上有一些重要事宜亟待公布。

  

  一日将尽,阴郁的夜空将稀疏的星光吞噬得一干二净,而距离零点还剩下微末的一些时间,晓星尘终于无法继续逃避下去了——因为今日他还有几个due尚未完事。

  

  正当晓星尘忙著捣鼓他们学校的APP 时,久处玄关的门响了,有人在外头轻叩。他暂时抛下手机去瞥猫眼,惊诧地发现来者竟是薛洋,对方一身都湿透了,伦敦最变幻莫测的凶犯——雨水正延著价格昂贵的衣衫,滴落在脚底垫的门毯上。

  

  晓星尘当机立断地敞开门:「你怎麽淋著......」

  

  「我等下就要离城了——」比他更快的是,薛洋用一种略为伤感的语气说道。

  

  仿佛攥紧了肆意流逝的时间般,薛洋对自己的来意表示得毫不含糊,他说在伦敦追加的三场演唱会目前已全部收官,因行程赶急,他後半夜便要乘车离开伦敦去往下一个目的地——也就是曼徹斯特,继续巡演了。

  

  「我没有停止过想你,所以来这儿找你......」

  

  「嗯......」

  

  晓星尘勉强应了一声,很想说『你並沒有,你在編織甜言蜜語騙人』,但干燥的嘴唇抿了又抿,终是一句多余的话都道不出口。

  

  而薛洋似乎还在尝试从他脸上看出些别的甚麽,晓星尘则一如既往,与之对视的目光既没有欣喜亦没有厌弃,仿佛对方当真只是一位曾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薛洋笑了一笑,僵硬的嘴角泄露出一丝怅然若失。

  

  「那,我走了。」

  

  意料之外的是,薛洋并未要求进屋。

  

  晓星尘大抵就是这般吃软不吃硬的人,若薛洋强横地要求自己,他说不定会以『私闯民宅』为由报警;然而薛洋被暴雨淋得几近成了一条弃犬,如此狼狈不堪,却仍然强压著心头的渴望,尊重他的意愿。

  

  如此一来,晓星尘便动摇了。窗外响著雨滴坠在窗沿上的啪嗒声,更为疯狂的罡风则敲打著玻璃,伦敦的天气总是充满变数,但这般磅礴的雨却是少见。薛洋显然又没和保镖们在一起,尽管他声称自己会畅行无阻地回到巡演巴士,但身为公众人物,一个人回去的路上,晓星尘仍是安不下心。

  

  「你进来歇会儿罢。」他不再杵于门口,而是信任地把身後交给薛洋,准备到屋里头给对方找件干燥的衣服,再捎上一把宽大的雨伞。

  

  晓星尘刚迈出一步,便转念想到还有几分钟就到凌晨了,于是拜托薛洋道:「帮我把pre提交一下。」他手机里的相关文件已上载完,余下只需联网,便大功告成。

  

  举手之劳,薛洋自然不会拒绝。

  

  不得不說,晓星尘今天屏蔽信号後,著实错过了太多爆炸性新闻。

  

  待送走薛洋,他才来得及一瞥自己已联上网的手机,只见一整天的推送消息不间断地弹出来,而他在近乎一半中都见到了薛洋的名字。

  

  他的手亦随著手机不停震动而颤栗——

  

  薛洋又做了甚麽?他在记者会上说了甚麽?为甚麽全网都在讨论他『出柜』的事?!

  

  他随手点开一段今晚记者招待会的完整视频,心脏则猛的沈入海底,压迫著他的胸腔;他屏气凝神,专注得就像是在国内考雅思般,把对方每一长句、每一单词都听得清清楚楚。

  

  如此反覆了一遍又一遍,晓星尘终于明晰他们之间横亘多年的矛盾并不属实,才领悟原来薛洋不久前对他说的话分量之重,言辞凿凿、字字珠玑。

  

  薛洋为此卧薪尝胆,度过了数个晦暗的年月,好不容易在今晚挣脱了桎梏,怪不得临别前会用那种比以往都要失魂落魄的神态看晓星尘——薛洋以为他在知晓真相後,依然不肯选择原谅。

  

  可这怎麽可能呢。

  

  很早,晓星尘就心知肚明,薛洋堪比毒药,却仍心甘情愿地将对方灌满了自己的喉;此後,他便无药可解,毒性如蛆附骨,蔓延至他的内心深处,侵蚀了五脏六腑。

  

  倘若晓星尘不曾与薛洋重逢,不曾在对方大醉时放纵其得寸进尺,不曾在一次次的晤面中心软......那麽命运涟漪归于宁静,晓星尘尚可自欺欺人,可如今湖面被薛洋所波动,便再度唤醒了晓星尘体内沈寂已久的瘾症。

  

  晓星尘喜欢薛洋那狂悖而偏执的品性,甚至接受薛洋的反覆无常、乖戾阴翳;薛洋将他从一成不变、乏善可陈的生活所构造的囹圄中解救出来,又转身将他赶入穷途末路。

  

  他神色枯槁地倚在苍白寒凉的墙壁上,先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後却焦躁不安地买下了几乎是今日凌晨最後一张由伦敦开往曼彻斯特的火车票;这回,他不打算再像当初那般目睹薛洋的离去了,等不及晨昼到来,他便要紧随薛洋之後。

  

  火车入站时,扬起的凛风割在晓星尘的脸上,他的双眸曾像蔚蓝的海洋般清澈透亮,而今却笼罩上一层阴霾,宛似死海般凄清忧郁,这般溃不成堤的眼神竟让比对身份证件的工作人员都为之一颤,不禁暗自提高了工作效率,使他尽快通行。

  

  车身终于徐徐发动,窗外的景色由模糊的边缘彻底幻化作黑夜中深浅不一的色块,晓星尘手肘抵著轻微震颤的窗沿,他身心俱疲,却始终无法让心中紧绷的弦松缓哪怕一刹,只能不断祈祷这趟车能赛过同样在疾奔中的时间。

  

  三小时内,火车便抵达了曼彻斯特,然而晓星尘此时已和薛洋断掉了联系,唯一的碰面方法便只能等天亮後对方举行演唱会。

  

  真不知告假一整天,接连著又请第二天假的晓星尘会被教授们怎麽误解,而在当地旅馆憩息时,他根本无暇顾及这座褪去『蒸氣時代』的狂躁後早已变得温和文艺、怀旧而不失时髦的城市;这无疑也是晓星尘人生中最仓促的旅程——次日,薄暮时分,他刚得知薛洋的演唱会即将启幕,便立马召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司机仿佛被他极力压抑却仍似头野兽般冲出来的情绪所影响,一路上都将汽车驾得火急火燎,引擎轰得如雷贯耳。然而当晓星尘终于赶至演唱会门口时,他被两位裹著厚实防护服的保安拦下来,才乍然想起——自己并无入场券。

  

  当然了,这是薛洋的演唱会,一票难求,他即便是抢都抢不到。而他来之前,竟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门票,他又该如何在薛洋结束表演、从後台VIP通道离开前,见上对方一面?

  

  可想而知,这临时的决定,是多麽冲动、多麽莽撞啊。但一想到薛洋独自背负了那麽久的误会,直至昨天为止,都仍未放弃过他,晓星尘便一刻也难捱。

  

  他魂不附体般呆立在入口外,演唱会上震耳欲聋的响声传至他的耳畔,他差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失态,恨不得隔著墙、贴著耳,不遗余力地捕捉那人藏在嘈杂乐声下隐隐约约的嗓音。

  

  那目断魂销的状态亦惊吓到了检票员,对方不禁出声安慰道:「还有下一次机会的。」

  

  薛洋的演唱会当然只会多不会少,可他们之間的机遇却千载难逢。晓星尘终究忍不住自己眼眶的酸涩,眼睫一颤,惊动了积蓄已久的泪液;他不甘而又焦躁地点亮自己的手机,倘若当时让薛洋在此留下些什麽痕迹就好了——

  

  一串打不通的电话也好,无意义的留言也罢。他恨薛洋竟和自己同样胆怯,爱意就在嘴边,人就在眼前,他俩却没任何一人敢迈前一步。明明......只需一句话的事,只要薛洋当著他的面将过去的死结解开,晓星尘便會拥住对方,弥补他们当初机场分别时没来得及的一个拥抱。

  

  零落的泪珠极小范围的扭曲了屏幕所呈现的画面,他用手指胡乱地一抹,却误点进了寥寥如也的联系簿:不曾想,最顶头竟真的多出了一个备注为、且仅有『A』的陌生号码。

  

  晓星尘修长的指骨一滞,一个猜想迅速如星火燎原般延伸,他意识到薛洋趁自己不注意时对他的手机动了些手脚,继而点开了更多应用......

  

  甚麽时候的事?应该就是前夜——他去找干燥的衣服和雨伞,手机则交给了薛洋,让对方赶在零点前帮他提交功课。

  

  一番细查後,晓星尘又在相册里发现了张新存取的二维码,他心生诧异——不会罢?

  

  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态,晓星尘向检票员举起手机示意。原本超过入场时限後,按照规定,此时有无门票皆不得再入场,然而方才安慰过晓星尘的检票员仍是于心不忍,便破例地检了次票。

  

  这码一扫,待检票员再抬头时,望向晓星尘的眼神就倏然变了,竟有几分诚惶诚恐写在脸上,好似这并不是一张简单的电子门券,而是写了其它很重要讯息的东西。

  

  紧接著,对方唤来了几个人,晓星尘看这架势,还以为薛洋是否为了报復自己而留下了张假票,一经发现便将他抓起来......直至面对两位穿著笔挺黑西服的保镖,察觉他们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态度後,还领著他走了非一般人才有福享的VIP通道,晓星尘这才明白薛洋是真的为他留了一手。

  

  不过带路的保镖們却走得极快,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告知他,只让他不断往前走。

  

  这场地极为庞大,正式演出後又是漆黑一片,晓星尘自踏入场那一刻起,双眸便下意识地捕捉舞台上那抹唯一光亮的身影。

  

  晓星尘仅走神了顷刻,便发现那俩保镖已悄无声息的不见踪影了。可他还不知晓自己的座位在哪里,无奈之下只好在一片黑茫茫中,走在两组观众席中间空出来的行道上。

  

  而在晓星尘一直朝光亮的舞台缓慢走近的这段时间里,薛洋刚好结束一首歌,他忽然示意观众们稍等一下,似乎被自己身後隐匿于漆黑中的工作人员给叫唤了一声,于是暂时的退出了舞台灯光。

  

  不消片刻,薛洋又重新回归了观众们的视野。不过,他脸上由最初被工作人员叫停的疑惑转变成了令观众们好奇的欢欣喜悦。

  

  薛洋接著用清晰洪亮的声音、又明显夹杂著兴奋的语气对大家说,他邀请的、一直等待的那个人终于来听自己的演唱会了。

  

(八)

  

  「大家都知道我成名前就有一首自谱的情歌,没错,那是写给我爱人的。」他站在目前仅有他一人的空旷舞台上,倚著麦克风,头深深地低著,嗓子仿佛被砂石打磨过,「我曾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让他一人承担这份痛苦数年。可即便如此,当我自我放逐,偶然间再一次走到他面前时,他却像初识我那般,选择包容我、原谅我。」

  

  「今天他终于来到这个能坐拥上万人的场地,犹记得我们刚认识时,他仅仅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听过我唱歌......」薛洋抬起头,眼里有点点如星般的泪光,声音携一丝难抑的哭腔,「我知道你来这儿,就是很大程度上原谅了我。但你能不能......上台来,给我一个拥抱?」

  

  薛洋说完话後,现场沈寂了几秒,在他紧张之余,观众席逐渐传来一阵比一阵大声的欢呼,几乎所有人都轰动了。

  

  晓星尘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眼前上演著这样一幕,他的前男友——如今已响彻摇滚界的薛洋,居然在记者会上出柜後,又继而在演唱会上公然邀他登台。

  

  但似乎又不是很出乎意料,诚然,晓星尘早在薛洋开口之前,便已不断地朝对方靠近。

  

  台下人头攒动,大家纷纷寻找著走道上正徐徐接近薛洋的那个高挑身影;晓星尘两侧的观众则首先将视线对准他,皆一脸震惊得说不出话的模样。

  

  薛洋竖耳听了会儿,发现他的粉丝们无需领头人也整齐地呐喊著一句话:「上去!上去!」其中还不乏有人撕扯著喉咙叫道:「以上帝之名,祝你们幸福!」他继而松下口气,用同样热烈的目光期待心上人的到来。

  

  晓星尘开始觉得耳边聒噪,眼前也颠倒模糊,可唯一清晰不变的是舞台上仅有一束光打在身上的薛洋。他向前迈进的步子越来越稳、也越来越快,最後腾起一阵风,轻盈地掠过了走道两侧的观众们。

  

  他对甚麽都神志不清了,唯一一缕意识则指引著他、让他奔向那个人。

  

  踏上台时,灯光师很配合的也给他打了一束光,让众人能看清他的同时,也让薛洋看清了他脸上蒸腾的爱意。

  

  薛洋自晓星尘登上台起,目光便紧紧黏在对方身上一刻也移不开了。从前,他眼里总是充满了许多人和事物,或者说,他心中装不下任何存在,于是眼里便倒映出所有东西匆匆的影子;然而,也有那麽一个人,曾和他所热爱的音乐一同入了眼,却因为他的灵魂发热、年少轻狂,又几近迷失了这个人。

  

  如今,眼前偌大,他只专注地盯著对方。

  

  「晓星尘......」薛洋抛下麦架,往晓星尘走近几步,又在咫尺前犹豫地停了下来,他嗫嚅著对方的名字,带著珍重和小心。

  

  晓星尘气未喘匀,亦回了他一个暖意入骨的笑;随即,薛洋眸中的倒影倏然放大——他们之间的那一步距离,由晓星尘主动迈前,将薛洋纳入了自己的怀抱中。

  

  薛洋愣了一瞬,随即垂于身侧的双手若生命最後一刻重获希冀般猛地回抱住晓星尘。他搂得那麽紧,是失而復得的喜悦,是即将溺毙之人重获浮木的悸动。

  

  全场从晓星尘站上去那会儿的敛声屏息到现在再度变得沸腾激动,观众们的声浪重復著薛洋的名字,祝福的数量已远超咒骂。

  

  晓星尘感觉自己被薛洋埋著的那个肩膀遭润湿了,青年焊铁似的紧攥他,泪水近乎失控地涌出眼眶。

  

  薛洋浑身颤抖,想说些甚麽,可抽噎了几下却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句子。

  

  晓星尘轻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边安抚道:「别哭......阿洋......妆会花......」

  

  「那你会觉得很丑吗?」薛洋抬起头,眼睛水润润的,像只引人怜恤的狼幼崽般望著他。

  

  晓星尘眨了眨眼,怔道:「......你的观众就会觉得不好看了。」

  

  薛洋復扬起笑,「怎麽会,他们早就习惯我没有偶像包袱的样子了。只要你不觉得我难看就好——」

  

  他离开麦架後身上再无麦,台下观众自然不晓得他们间说了甚麽,但大家都有目共睹,晓星尘对他说了几句话,薛洋便展开了他们从未见过的、真诚炙热的笑。如果有外人见过他们彼此注视对方的眼神,便根本不会想去质疑他们之间的感情。

  

  「好了,接下来的一首歌,它是属于你的了。可否赏个脸,听下?」在众人的见证下,薛洋得到这个拥抱後,他一直战战兢兢的感情终于得到坚定的认可,根本掩不住自己的欢欣,语气上扬的问道。

  

  「嗯。」晓星尘微笑著点头,「那我的座位呢?薛大明星可真不厚道,叫我隔著大老远上来见你一面,竟然见完就走......」

  

  「哥怎麽也学会调侃了,」薛洋看著他的眼睛熠熠生辉,指著台下第一排某个腾出已久的座位道,「喏,你坐这儿,专门给你留的!」

  

  晓星尘随薛洋的动作往那一瞥,果不其然,那个空座旁坐的全是薛洋信赖的合作伙伴,包括对方的老板——亦是老友的金光瑶此刻也在朝他挥著手,微笑招呼他下来坐。

  

  音乐响起,薛洋逐渐沈浸其中,他似终于落脚的飞鸟,缓慢地倾倒于所爱面前:

  

  『They say I've changed because of you

  他们说我因为你变了很多

  Took away the world I knew

  你早已占据我的世界

  I'm through with all of the games you have for me

  我要通过你设置的重重关卡

  How can I win what's made to lose

  再也无法倒退

  Still I'm lost without you

  没有你我迷失自己

  My every thought is of you

  你牵引著我每一根神经

  And if we ever part

  就像我们从未分离

  You're in my heart

  你占据我的心

  

  The ground is breaking walls are falling down

  地面破碎墙壁倒塌

  Is this forever now

  我苦苦询问

  You got me asking how

  这是永远吗

  You got me so obsessed in my head

  我早已对你痴迷

  Couple shots of you I threw'em back

  你的攻击我无力抵抗

  The taste of you it never ends

  你的味道一直缠绕我

  The world around is caving in

  整个世界都崩溃

  

  No never let it stop

  不要停

  The only thing that keeps me high is you

  你是唯一的解药

  I can't see the drop

  我感受不到坠落

  Blood pumping

  血脉喷张

  heart thumping to the rhythm of your love is taking over

  心脏跟著你爱的节奏跳动

  Come a bit closer

  再近一点

  The fire in my chest is bursting open

  火焰即将冲破胸膛

  Boy your love, it's got me overdosing

  你的爱让我上瘾』

  

  ★Fin.★

  

脚注:

[1*]:最後的歌詞摘自Laurence Larson翻唱的『OVERDOSE』,(原唱EXO),也是最初我擁有這個腦洞的靈感之一!

  

題外話:

沒有校對......直接發了,若有錯字請提醒我orz......三次真的很忙,看到評論就會回,沒回覆一定是我沒登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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